吕布道:“小侄虽已娶妻,决不敢将令嫒做妾。只因太师寄我为子之时,曾言为我再娶一位大员之女,作为太师之媳,所以斗胆向老叔求婚的。”
王允道:“原有这一层道理在内,老夫哪有不允之理。只是主名求婚,须要太师出面,老夫方才放心。贤侄请回去与太师商议,如能由太师主婚,便听凭贤侄,择日行聘,老夫决不反悔。” 吕布闻言,不胜欢喜,满口应承道:“当与太师言明,前来求婚。”言毕,起身作谢,告辞欲行。貂蝉含羞相送,吕布欣然自去。王允与貂蝉,相视而笑,并不多言。
到得次日早朝,遇见董卓,上前见礼道:“前蒙太师驾临,未能稍尽敬意,今日命小女略备肴馔,欲屈太师车驾一临,以补前日之愆,未知尊意若何?” 董卓因爱貂蝉美貌,要想设法夺取,今见王允邀他饮筵,正中其意。慌忙应道:“司徒见召,自当遵命。”王允道:“蒙太师不充,慨然枉顾,只因小女年轻胆小,最惧甲胄之士,须请太师减省驺从,以安小女之心。”
董卓正恐吕布,青年英俊,倘为貂蝉看中,要把美人夺去,便连连点头道:“司徒嘱咐,老夫自当轻随简从而来。但是司徒不可过费,只求令嫒一见,于愿已足。”
王允答道:“太师临存,自当命其奉陪。”说毕,分路而回。王允回到家中,告知貂蝉,吩咐预备酒筵,等候董卓。
刚到午初,董卓已经前来,果然不带随从,便服而至。
王允迎接入内道:“太师真信人也。下官已将筵席铺设内院,请移玉入内,当令小女执壶侍饮。太师若有询问,小女颇能酬答,以慰岑寂。”
董卓大喜道:“司徒之言,深合我意,叨在通家至好,何必拘执形迹。老夫今日要痛饮尽欢,以答雅意。”
王允引导董卓来至里面,酒筵铺设齐整,便让董卓人坐。
刚才坐定,貂蝉已从房中走出,折腰拜见,娇声婉转,口称太师。
董卓急急扶住,觉得一阵香气钻进脑中,霎时之间,遍体酥麻,凝神许久,方才看得清楚。见貂蝉比较前日,又是一番装束:身穿淡青绣花袄,下系百摺盘金洒花大红裙,头上挽成盘龙髻,云鬓轻笼,蛾眉淡扫,星眼点漆,檀口薰香。生成的千娇百媚,万种风流,未语先笑,态度温存,真能追魂夺魄,使人爱惜之心,油然而生。董卓此时眯缝着两只眼睛对着貂蝉,只是痴笑,也忘记了入席饮酒。
王允从旁言道:“我儿可让太师入席饮酒。”貂蝉便请董卓坐下,亲自斟上酒来。董卓接过酒杯,也请貂蝉入席。貂蝉谦逊,不敢就坐。王允道:“太师吩咐,我儿可在下首陪侍。
“貂蝉应声入坐。父女二人执盏相劝,董卓快乐已极,不禁手舞足蹈起来。
王允看他这样丑态,暗暗笑道:“索性使那奸臣迷惑到极顶,好令我的计策,从速成功。”想罢,举杯言道:“难得太师光顾,如此饮酒,太觉寂寞,小女幼习歌舞,尚称可观。太师不嫌污目,当令其歌舞一番,以佐清兴。”
董卓直跳起来道:“原来令嫒还擅长歌舞,这是一定要领教的。”
一面说,一面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送至貂蝉跟前,立起身来,深深一恭道:“老夫敬求小姐,赐我一开眼界。”貂蝉慌忙还礼。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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