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京时,常至庙上茶肆中观弈,一老人要吾共局,此人画瘦皮皱,老态如尼,年约六十,食鸦片且已四十年。彼日至茶肆中与人博小彩,得银数角便仓皇去。顾老钝不易胜人,则与新进少年作对子战,意在得钱,不欲自高其垒也。

吾与之渐习,不论胜否,日必畀以银数毛,老人甚重吾。

一日,凄然告我曰:“明日行矣,请为最后之一局。”吾难负,彼仍力却彩钱,至于面赤。盖老人贫不能自存,将往某地依其子,其子佣书官府,月入裁三十金耳。六七年来,未再见此人,不知其生死消息,意者,尚憔然苟活于此动乱万端之伟大世界中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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