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谔字子正,因父亲的职位累官左藏库副使,延州守帅陆诜推荐他知青涧城。

西夏酋长令..内附,陆诜恐怕惹起事端,打算不接纳,种谔请求接受令..归附。西夏人来索取令..,陆诜询问怎么回答,种谔说:“一定要令..,应以景询来交换。”西夏人才停止要人。景询,是中国亡命到西夏境地的人。

西夏大将嵬名山部落在以前的绥州境内,其弟夷山先降服,种谔派人因夷山以引诱名山,用金盂进行贿赂,名山的手下小吏李文喜接受了贿赂而答应降服,但名山不知道此事。种谔立即把此事报告朝廷,诏令转运使薛向及陆诜委托种谔招纳。种谔不等朝廷答复,全起所部军队长驱向前,包围名山的族帐。名山惊慌,拿枪想要战斗,夷山叫他说“:兄长已经相约降服,为什么这样做?”李文喜趁机出示所接受的金盂,名山丢掉枪哭泣,于是举众跟从种谔南行。获得酋长首领三百人、户一万五千、军队一万人。

将要筑城,陆诜以无诏出师的名义,召回种谔。军队驻扎怀远,早晨起来正在梳头,敌人四万聚集,附着城墙而结阵。种谔开门以待,使名山率领新归附的一百多人挑战,种谔的军队随其后,击鼓前进而出。到达晋祠占据险要地势,使副将燕达、刘甫为两翼,自己为中军,于是关闭城垒,集中全部老弱之人登城擂鼓呐喊以迷惑敌人。不久三军协同作战,追击敌人二十里,俘斩众多,于是筑绥州城。

陆诜弹劾种谔擅自兴兵,而且不接受指挥约束,打算逮捕他治罪,还没有成而陆诜移任秦州。言官交相攻击种谔,于是传送吏部,贬官秩四等,在随州居住。恰逢侯可因报告水利之事入朝见皇帝,神宗问他这件事,回答说“:种谔奉密旨攻取绥州而获罪,以后怎么用人?”皇帝也后悔,恢复了种谔的官职。

韩绛为陕西宣抚使,任用种谔为..延钤辖。韩绛在罗兀筑城,规取横山。命令种谔率兵二万出无定川,命令众将都受种谔的指挥约束,调发河东军队会于银州。城筑成但庆州士兵叛乱,诏令罢师,放弃罗兀,种谔被责罚降授汝州团练副使。再贬为贺州别驾,移单州,又移华州。韩绛第二次任宰相,诉种谔以前的功劳,恢复为礼宾副使、岷州知州。董毡部将鬼章聚兵于洮、岷州,新归附的羌人大多反叛,种谔征讨袭击杀掉了鬼章。跟从李宪出兵边塞,收复洮州,攻占逋宗、讲珠、东宜诸城,乘敌不备进袭到大河,斩首七千级。

升任上..门使、文州刺史、泾州知州,移任..延副总管。皇帝说:“西夏国王秉常被其母亲所囚禁,可赶快顺随本路官捣其巢穴。”种谔于是入对,夸大其辞说“:西夏国无人,秉常小子,我前去即可持其臂以来。”皇帝受他的话鼓动壮胆,决意西征,以种谔为经略安抚副使,众将全听他的指挥约束。种谔立即驻扎在边境上,皇帝以种谔提前轻率出动,使他听令于王中正。敌人屯兵夏州,种谔率领本路并京城地区的七将军队攻打米脂,三天没有攻克。西夏八万军队来援救,种谔在无定川抵御,发伏兵,断其首尾,大破西夏援军,降服米脂守将令介讹遇。捷报传到朝廷,皇帝大喜,群臣称贺,派宦官谕示奖赏,而且解除王中正的职务。

种谔留下一千人守米脂,进而驻扎银、石、夏州,不见敌人。开始,受诏命应当在灵武会合,种谔绕远路不向前进,士兵饥饿疲乏,打算以粮运不继归罪转运使李稷。驻军麻军坪,大校刘归仁带着众兵溃逃,朝廷诏令撤回军队。种谔还是被升任凤州团练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

种谔谋划占据横山之志没有完成,派儿子种朴去朝廷上奏他的策书。皇帝召见种朴询问情况,种朴被提升为..门祗候。将要向前筑横山城,命徐禧、李舜举到..延计议。种谔说:“横山延袤千里,多马适宜耕稼,人物强悍善战,而且有盐铁之利,西夏人依仗它为生;其城垒都控扼险要,足以守御。现在兴功,当从银州开始。其次迁宥州,又其次修夏州,三郡鼎立对峙,那么横山之地已囊括其中。又其次修盐州,那么横山的强兵战马、山泽之利,尽归中国。其形势居高临下,俯视兴州、灵州,可以径直倾其巢穴。”但徐禧与沈括定议移驻银州,筑永乐城,与种谔开始的谋划不同,于是奏请种谔留守延州。不久永乐被围,种谔观望不救,皇帝希望他以后效力,置之不问,而且担心敌人来到,就使种谔知延州。种谔背上痈疽发作去世,终年五十七岁。

种谔善驾驭士兵,临敌出奇不意,每战必胜,但狡诈狂诞残忍,属下有冒犯的立即斩首,有时先割肺肝,在座的人掩面不忍看,种谔饮食自如。敌人也畏惧他敢于战斗,所以屡有战功。李稷供应军饷,早晨进入种谔的军营,军吏鸣鼓吹呼。种谔呼问军吏说:“军队有几个主帅?要当借你的头来代替转运使。”立即叱责斩首。李稷惶恐马上退出。曾渡黄河,仓卒遇上敌人,种谔欺骗门下客说:“事情紧急,你可以穿上我的衣服,乘坐我的马,追随旗鼓千骑,赶快往赴大军。”客人相信了他,敌人以为是种谔,随后追击,客人差点丢了性命。从熙宁首开绥州,到后来再举西征,都是种谔计谋,终于导致永乐之祸。议论的人认为种谔不死,边事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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