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

平米价

赵清献公,熙宁中知越州。两浙旱蝗,米价涌贵,饥死者相望。诸州皆榜衢路,立告赏,禁人增米价。公独榜通衢,令有米者增价粜之,于是米商辏集,米价顿贱。

禁闭籴

抚州饥,黄震奉命往救荒,但期会富民耆老以某日至。至则大书“闭籴者籍,强籴者斩”八字揭于市,米价遂平。

但笑佳禾

张全义见田畴美者,辄下马,与僚佐共观之。召田主,劳以酒食,有蚕麦善收者,或亲至其家,呼出老幼,赐以茶彩衣物。民间言张公不喜声伎,独见佳麦良蚕乃笑耳。由是民竞耕蚕,遂成富庶。

击鼓剿贼

魏李崇,为兖州刺史。兖旧多劫盗,崇令村置一楼,楼悬鼓,盗发之处,乱击之。旁村始闻者,以一击为节,次二,次三。俄顷之间,声闻百里,皆发人守险,由是贼无不获。

断绝扳累

薛简肃公帅蜀,一日置酒大东门外。中有戍卒作乱,既而就擒,都监走白诸公,命只于擒获处斩决。民间以为神断,不然,妄相扳引,受累必多矣。

擢用枢密

都指挥使张被旨选兵,下令太峻,兵惧,谋为变。上召二府议之。王旦曰:“若罪,则自今帅臣何以御众?急捕谋者,则震惊都邑。陛下数欲任枢密,今若擢用,使解兵柄,反侧者自安矣。”上曰:“王旦善处大事,真宰相也。”

分封大国

汉患诸侯强,主父偃谋令诸侯以私恩,自裂地封其子弟,而汉为定其封号。汉有厚恩,而诸侯自分析弱小云。

征卤封禅

张说以大驾东巡,恐突厥乘间入寇,议加兵备边。召兵部郎中裴光庭谋之。光庭曰:“四夷之中,突厥最大,比屡求和亲,而朝廷勿许。今遣一使,征其大臣从封泰山,彼必欣然承命。突厥来,则戎狄君长无不皆来,可以偃旗息鼓,高枕而卧矣。”说曰:“善,吾所不及。”即奏行之。

预给岁币

契丹奏请岁给外别假钱币。真宗以示王旦。公曰:夷狄贪婪,渐不可长。可于岁给三十万内各借二万,仍谕次年额内除之。契丹得之,大惭。次年,复下有司:“契丹所借金帛六万,事微末,依常数与之,以后永不为例。”

责具领状

王阳明既擒宸濠,囚于浙省。时武庙南幸,驻跸留都。中官诱令阳明释濠还江西,俟圣驾亲往擒获,差中贵至浙省谕旨。阳明责中贵具领状,中贵惧,事遂寝。

竞渡救荒

皇□二年,吴中大饥。范仲淹领浙西,发粟及募民存饷,为术甚备。吴人喜竞渡,好为佛事。淹乃纵民竞渡,太守日出宴于湖上,自春至夏,居民空巷出游。又召诸佛寺主僧谕之曰:“饥岁工价至贱,可以大兴土木之役。”于是诸寺工作并兴。又新仓吏舍,日役千夫。两浙大饥,唯杭宴然。

比折除过

韩琦知郓州,京中素多盗,捕法以百日为限,限中不获,抵罪。琦请获他盗者听,比折除过,故盗多获。

中官毁券

梅国桢知固安,有中官操豚蹄为飨,请征债于民。国桢曰:“今日为君了此。”急牒民至,趋令鬻妻偿贵人债,伪遣人持金买其妻,追与偕入,民夫妇不知也。桢大声语民曰:“非尔父母官立刻拆尔夫妻,奈贵人债,义不容缓;但从此分离;终身不复见矣!容尔尽言诀别。”阳为堕泪。民夫妇哀恸难离。中官为之酸楚,竟毁券而去。

宣敕毙奸

况钟知苏州,初视事,阳为木讷,胥有弊蠹,辄默识之。通判赵忱,肆慢侮钟,亦不之校。既期月,一旦,宣敕召府中胥悉前,大声言:“某日某事窃贿若干,然乎?某日,某如之!”群胥骇服,不敢辩。立掷杀六人,肆诸市。复出属官贪者五人,庸懦者十余人。由是吏民震悚,革心奉命。民称之曰况青天。

积弊顿革

刘大夏为户部侍郎,理北边粮草。尚书周经谓曰:“仓场告乏,粮草半属京中贵人子弟经营。公素不与此辈合,此行恐不免刚以取祸。”大夏曰:“处天下事以理不以势,定天下事在近不在远,俟至彼图之。”既至,召边上父老日夕讲究,遂得其要领。一日,揭榜通衢曰:“某仓缺几千石,每石给官价若干,封圻内外官民客商之家,但愿告报者,粮自十石以上,草自百束以上,俱准告,虽中贵子弟,不禁也。”不两月,公有余积,民有余财。盖往时来告者,粮必限以千百石,草必限以十万束方准,以至中贵子弟为市包买,以图利息。自大夏此法立,有粮草之家皆自往告报,不必中贵包买足数,然后整告也。几十年积弊,一朝顿革。

筑墙屋外

许逵为乐陵令,时流寇势炽,逵预筑墙城浚隍,使民各筑墙屋外,高过其檐,仍开墙窦如圭,仅可容人。家令二壮者执刀俟于窦内,其余人各入队伍,设伏巷中,洞开城门。贼至,旗举伏发,贼火无所施,兵无所加,尽擒斩之。自是贼不敢近乐陵境。

承命草制

梁储在内阁时,秦王疏请陕之边地,益其封疆。朱宁、江彬等受其贿,助之请,上许之。兵部及科道执奏不听,大学士杨廷和当草制,引疾不出。上震怒,内臣至阁督促储曰:“如皆引疾,孰与事君?”遂承命草上制曰:“昔太祖皇帝著令曰:‘此土不畀藩封,非吝也!念此土广且饶,藩封得之,多蓄士马,饶富而骄,奸人诱为不轨,不利宗让。’今王请祈恳笃,朕念亲亲,畀地不吝。务得地宜益谨,毋收聚奸人,毋多养士马,毋听奸人劝为不轨,震及边方,危我社稷,是时虽欲保全亲亲,不可得已。王慎之,毋忽!”上览制,骇曰:“若是,其可虞,其弗与!”事遂寝。

平定二乱

张佳胤因浙兵减粮,辱巡抚为乱,受命视师两浙。将抵杭,复闻市民因受役不均,聚众焚劫乡绅,有亡赖丁仕卿者为首倡。佳胤促驾曰:“速驱之,尚可离而二也。”到台,召营兵为乱者抚之曰:“汝曹终岁有守卫功,前抚减粮诚误。今市井亡赖亦为乱,彼无他劳,不可以汝曹为例,可为我捕之,功成不独论赎,且有赏也。”众踊跃听命,遂薄乱民,败之,擒捕丁仕卿等,立会诸司讯之,得其挟刃而要金帛者五十余人,皆枭之,余悉放归。于是诸亡赖皆帖然解散。佳胤乃复营兵饷,密廉其倡乱者名,因捕数人曰:“汝为乱首,吾故欲贷汝,天子三尺不贷汝!”遂斩之,因驰使遍赦七营,曰:“乱者已服辜。今以尔有功天子,不欲尽诛。汝当尽力报国!”不五日,二乱平定。

转赐将士

李正己为平卢节度使,畏德宗威名,表献钱三十万缗,上欲受之,恐见欺,却之则无辞。崔甫请遣使慰劳淄、青将士,因以正己斫献钱赐之,使将士人人感上恩;又诸道闻之,知朝廷不重货财。上悦从之,正己大惭服。

一军皆甲

段秀实为□州都虞候。行营节度郭纵士卒为暴,秀实列卒取十七人,断首注槊上,植市门外,一军皆甲。秀实诣军门,曰:“杀一老卒,何甲也?吾戴吾头来矣。”因让□,□谢过。□州由是无祸。

各自言姓名

大将田希鉴附朱□,□败。李晟以节度使巡泾州,希鉴郊迎,晟与之并辔而入,道旧甚欢也,希鉴不复疑。晟于伏甲而宴,宴毕,引诸将下堂曰:“我与汝曹久别,可各自言姓名。”于是得为乱者三十余人,数其罪,杀之。顾希鉴曰:“田郎不得无过。”并立斩。

为三难

鲜于,字子骏。方新法行,诸路骚动。奉使九载,独公心处之。苏轼称上不害法、中不伤民、下不废亲为“三难”。司马光当国,除京东转运,曰:“子骏,福星也。”

平原自无

史弼为平原相时,举钩党,惟平原独无。诏书前后迫切,从事坐传舍责曰:“青州六郡,其五有党,平原何治而得独无?”弼曰:“先王疆理天下,画界分境,水土异齐,风俗不同。五郡自有,平原自无,胡可相比?若承望上司,诬陷良善,则平原之人,户可为党,相有死而已,所不能也!”

烛奸

责具原状

李靖为岐州刺史,或告其谋反,高宗命一御史案之。御史知其诬罔,请与告事者偕行数驿,诈称失原状,惊惧异常,鞭挞行典,乃祈求告事者别疏一状,比验与原不同,即日还以闻,高祖大惊,告事者伏诛。

验火烧尸

张举,为句章令。有妻杀其夫,因放火烧舍,诈称夫死于火,其弟讼之。举乃取猪二口,一杀一活,积薪焚之,察死者口中无灰,活者口中有灰。因验夫口,果无灰,以此鞫之,妻乃服罪。

市布得盗

周新按察浙江,将到时,道上蝇蚋近马首而聚,使人尾之,得一暴尸,惟小木布记在,取之。及至任,令人市布,屡嫌不佳,别市之,得印志者,鞫之,布主即劫布商贼也。

旋风吹叶

周新坐堂问事,忽旋风吹异叶至前,左右言城中无此木,独一古寺有之,去城差远。新曰:“此必寺僧杀人埋其下也,冤魂告我矣!”发之,得妇尸,僧即款服。

帷钟辨盗

陈述古令浦城。有失物,莫知为盗者,乃绐曰:“某所有钟能辨盗,盗摸则钟自鸣。”阴使人以煤涂而帷之。令囚入摸帷,一囚手无煤,讯之果服。

折芦辨盗

刘宰为泰兴令。民有亡金钗者,唯二仆妇在,讯之,莫肯承。宰命各持芦去,曰:“不盗者,明日芦自若;果盗,明旦则芦长二寸。”明旦视之,则一自若,一去芦二寸矣。讦之,盗遂服。

遣妇缚奸

陆云为浚义令,有杀人不得其主者。云囚其妻十许日,密令人尾其后,属曰:“其去不远十里,当有男子候之与语,便缚至。”既而果然。问之,乃与妇私通,共杀其夫,闻出狱探消息,惮近县,故远相候耳。一县称为神明。

捕僧释冤

元绛摄上元令。有甲与乙被酒相殴,甲归卧,夜为盗断足,妻执乙诣县,而甲已死。绛遗其妻曰:“归治而夫丧,乙已服矣。”阴使迹其后,见一僧迎之私语。即捕僧,乃乘机与其妻共杀甲者。

井中死人

张知润州,有报井中死人者,一妇人往视曰:“吾夫也。”令其亲邻验之,井深莫可辨。曰:“众不能辨,妇人何遂知其为夫?”即付所司鞫之,果其妇与奸夫所谋者。

食用左手王维熙盐城尉,有群饮而毙者,俱不伏罪。脱其械而与饮食,问一人曰:“汝用左手,而死者伤右,尚何拒?”囚无辩,而拟抵。

盗首私宰

叶宾知南安,有盗截牛舌,其主以闻。宾阳叱去,阴令屠之。即有首私宰耕牛者,宾曰:“截牛舌者汝也。”果服。

留刀获盗

刘崇龟为广州刺史。有少年泊舟江滨,见一妙姬倚闾,殊不避,少年挑之,曰:“黄昏到宅。”是夕,果启扉待之。少年未至,一次入扉,姬不知,即身就之。盗疑见执,遂刺姬死,遗刀而逃。少年后至,践其血,仆地,扪之,见死者,急出。明日,其家随血迹至江岸,岸上人云:“夜有某客船去矣。”捕者追获,具实吐之,观其刀乃屠家物。崇龟下令曰:“某日演武,大飨士,集合境庖丁。”既集,复曰:“已晚。留刀于厨。”阴以杀人刀换下。比明,各来请刀,独一屠不认。因诘之,曰:“此非某刀,乃某人刀耳。”命擒之,则已窜矣。崇龟以合死之囚代少年,侵夜毙于市。窜者知囚已毙,不一二夕归家,遂就擒服罪。

命取佛首

程颢为主簿,僧寺有石佛,岁传佛首放光,士民竞往。颢戒曰:“俟后现,当取其首。”就观之,光遂止。

识猴为盗

杨绘知兴元。有盗库缣者,绘迹踪之,不类人所出入。乃呼戏沐猴者,一讯而服。

闻哭知奸

国侨,字子产,尝晨出,闻妇人哭,使吏执而讯之,则手绞其夫者也。吏问故,子产曰:“凡人于所亲爱也,始病而忧,临危而惧,已死而哀。今哭夫已死,不哀而惧,是以知其有奸也。”

河伯娶妇

西门豹为邺令,俗故信巫,岁月河伯娶妇以攫利,选室女以投于河,豹及期往视,其女曰:“丑!烦大巫先报河伯,如其不欲,还当另选美者。”呼吏投巫于河。少顷,曰:“何久不复我?”又投一人往速。群奸惊惧,乞命。从此弊绝。

哭夫不哀

严遵为扬州行部,闻道旁女子哭,而声不哀,问之,云:“夫遭火死。”遵使舆尸到,令人守之,曰:“当有物往。”更日,有蝇聚头所。遵令披视,铁锥贯顶,乃以淫杀其夫者。

命七给子

张知杭州。有子与婿讼家产者,婿言:舅终,子才三岁,遗书令异日三分付子,婿得其七。曰:“汝妇翁,智人也,以七与子,子死矣。”命三给婿,七给子。

怒逮妇人

王克敬为两浙运使,有逮犯私盐者,以一少妇至,克敬怒曰:“岂有逮妇人于百里外,与吏卒杂处者,污教甚矣!”自后不许。著为令。

断丝及鸡

傅琰山阴令,有卖针、卖糖老妪,争团丝诉琰,琰令挂丝于柱,鞭之,微视有铁屑,乃罚卖糖者。又二野父争鸡,问何以饲鸡,一云豆,一云粟。破鸡得粟,罪言豆者。民称傅圣。

老翁儿无影

丙吉知陈留,富翁九十无男,娶邻女,一宿而死,后产一男,其女曰:“吾父娶,一宿身亡,此子非吾父之子。”争财久而不决。丙吉云:“尝闻老翁儿无影,不耐寒。”其时秋暮,取同岁儿解衣试之,老翁儿独呼寒,日中果无影,遂直其事。

断鬼石

石璞,江西副使。时有民娶妇三日,婿与妇往拜岳家。婿先妇,妇后,失之,遍索不获。妇翁讼婿杀女,婿不胜榜掠,自诬服。璞犹疑杀人而弃尸,必深怨者为之。彼新婚燕好,胡乃尔尔。夜斋沐焚香,祝曰:“此狱关纲常,万一妇与人私,而夫枉死,且受污名,于理安乎?神其以梦示我!”果梦神授一“麦”字。璞曰:“此两人夹一人也,狱有归矣!”比明,令械囚待时行刑。囚未出,璞见一童子窥门内,乃令人牵入,曰:“尔羽客,胡为至此,得非尔师令侦某囚事耶?”童子大惊,吐实,乃二道士素与妇通,见匿之麦丛中。人因号曰断鬼石。

视首皮肉

民有利侄之富者,醉而拉杀之于家。其长男与妻相恶,欲借奸名并除之,乃斩妻首,并拉杀之,首以报宫。时知悬尹见心迎上司于二十里外,闻报时已三鼓,见心从灯下视其首,一首皮肉上缩,一首不然。即诘之曰:“两人是一时杀否?”答曰:“然。”曰:“妇有子女乎?”曰:“有一女,方数岁。”见心曰:“汝且寄狱,俟旦鞫之。”别发一票,速取某女来。女至,则携入衙,以果食之,好言细问,竟得其情,父子服罪。

法验女眉及喉

刘鸣谦守杭州,有刘氏女所居浅陋,邻少年张窥其艾,夜跃上楼,穴窗入。女大呼贼,父惊起,邻少年不能脱,执而髡之。少年昆弟号于众曰:“伊父实以女伥而又阱之。”女闻之,拊膺曰:“天乎!辱人至于此。”遂自缢。张乃贿其父金,当谳诉女已承污,特羞奸露耳。鸣谦得女贞烈、父受金状,乃令以法验女眉及喉,实处子。与从事刘公讯治之,张伏法。百姓谣曰:“两刘哲,一刘烈,江河海流合。”

花瓶水杀人

汪待举守郡部。民有饮客者,客醉卧空室中。客夜醉渴,索浆不得,乃取花瓶水饮之。次早启户,客死矣。其家讼之,待举究中所有物,惟瓶中浸旱莲花而已。试以饮死囚,立死,讼乃白。

识断

斩乱丝

高洋内明而外晦,众莫能知,独欢异之,曰:“此儿识虑过吾。”时欢欲观诸子意识,使各治乱丝,洋独持刀斩之,曰:“乱者必斩。”

立破枉狱

陆光祖为令。才士卢被前令枉坐重辟,数十年相沿,以其富不敢为之白。陆至,访实,即日破械出之,然后闻于台使者。使者曰:“此人富有声。”陆曰:“但当问其枉不枉,不当问其富不富。不枉,夷、齐无生理;果枉,陶朱无死法。”使者甚器之。后行取为吏部,黜陟自由,绝不关白台省。

即斩叛使

胡兴为赵府长史。汉庶人将反,密使至,赵王大惊,将执奏之。兴曰:“彼举事有日矣!何暇奏乎?万一事泄,是趣之叛。”一日尽歼之。汉平,宣庙闻斩使事,曰:“吾叔非二心者!”赵遂得免。

监国解纷

张说有辨才,能断大议。景云初,帝谓侍臣曰:“术家言,五日内有急兵入宫,奈何?”左右莫对。说进曰:“此谗谋动东宫耳!陛下若以太子监国,则名分定,奸胆破,蜚语塞矣。”帝如其言,议遂息。

断杀不孝

张晋为刑部,时有与父异居而富者,父夜穿垣,子以为盗也,其入,扑杀之,取灯视之,父也。吏议:子杀父,不宜纵;而实拒盗,不知其为父,又不宜诛。狱久不决。晋判曰:“杀贼可恕,不孝当诛。子有余财,而使父贫为盗,不孝明矣!”竟杀之。

刺酋试药

曹克明有智略,真宗朝累官十州都巡检。酋蛮来献药一器,曰:“此药凡中箭者傅之,创立愈。”克明曰:“何以验之?”曰:“请试鸡犬。”克明曰:“当试以人。”取箭刺酋股而傅以药,酋立死。群酋惭惧而去。

杖逐桎梏

黄震为广德通判。广德俗有自带枷锁求赦于神者,震见一人,召问之,乃兵也。即令自招其罪,卒曰:“无有。”震曰:“尔罪必多,但不可对人言,故告神求赦耳。”杖而逐之。此风遂绝。

一钱斩吏

张□在崇阳,一吏自库中出,鬓边一钱,诘之,乃库中钱也。命杖之,吏勃然曰:“一钱何足道!乃杖我耶?”强项不屈。固命杖之。吏曰:“尔能杖我,不能杀我。”判云:“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自杖剑下阶斩其首,申府自劾。崇阳人至今传之。

强项令

董宣为洛阳令,湖阳公主家奴杀人,宣就主车前取杀之。主诉于帝,帝令宣谢主,宣不拜。帝令捺伏,宣以手据地不俯。帝敕曰:“强项令去!”

南山判

武后时,李元□迁雍州司户。太平公主与僧争碾□,元判与僧。长史窦怀贞大惧,促改判。大署判尾曰:“南山可移,此判终无摇动也。”

腕可断

唐韩,宰相韦贻范母丧,诏还位,当草制,言贻范居丧不数月使治事,伤孝子心。学士使马从皓逼草之,曰:“腕可断,制不可草!”

麻出必坏

唐德宗欲相裴延龄,阳城为谏议,曰:“白麻出,我坏之!”恸哭于廷,龄遂不得相。

判诛舞文

柳公绰为节度使,行部至乡县,有奸吏舞文诬其县令贪者。县令以公素持法,必杀贪官。公绰判曰:“赃吏犯法法在,奸吏犯法法亡。”竟诛舞文者。

铁船渡海

贾郁性峭直,不能容过。为仙游令,及受代,一吏酗酒,郁怒曰:“吾再典此邑,必惩此辈。”吏扬言曰:“造铁船渡海也。”郁后复典是邑,吏盗库钱数万,郁判曰:“窃铜镪以肥家,非因鼓铸;造铁船而渡海,不假炉锤。”因决杖徙之。

其情可原

孙唐卿判陕州,民有母再嫁而死,乃葬父,遂盗母之丧而葬之。有司论以法,唐卿曰:“是知有孝,不知有法,其情可原。”乃判释之。

问大姓主名

周纡为洛阳令。下车,先问大姓主名,吏数闾里豪强以对。纡厉声怒曰:“本问贵戚若马、窦等辈,岂能知此卖蔡佣乎?”于是京师肃然。

引烛焚诏

李沆为平章。一夕,真宗遣使持手诏欲以刘美人为贵妃,沆对使者引烛焚诏,附奏曰:“但道臣沆以为不可。”其议遂寝。

天何言哉

真宗耻澶渊之盟,听王钦若天书之计,而行封禅。待制孙言于帝曰:“以臣愚所闻,天何言哉?岂有书也?”帝默然。

礼宜从厚

李宸妃薨,太后欲以宫人礼治丧于外,吕夷简为首相,奏礼宜从厚。后怒曰:“相公欲离间吾母子耶!”夷简曰:“他日太后不欲全刘氏乎?”时有诏,欲凿宫城垣以出丧。夷简乃谓内侍罗崇勋曰:“宸妃诞育圣躬,而丧不成礼,异日必有受其罪者,莫谓夷简今日不言也。当以后服殓,用水银。”崇勋驰告太后,乃许之。后荆王元俨为帝言:“陛下乃李宸妃所生,妃死以非命。”帝因恸号累日,下诏自责,幸洪福寺祭告,易梓宫,亲启视之。妃以水银,故玉色如生,冠服如皇后。帝叹曰:“人言其可信哉!”待刘氏加厚。

奏留祠庙

张方平判应天府。时司农遵王安石鬻祠庙于民法,方平托刘挚为奏曰:“阏伯迁商丘,主祀香火,为国家盛德,所乘历世尊为大祀。微子宋始封之君,开国此地,是本朝受命建业所因。又有双庙,乃唐张巡、许远孤城死贼,能捍大患。今若令承买小人规利,冗亵渎慢,何所不为!岁取微细,实伤国体。欲望留此三庙,以慰邦人崇奉之意。”疏上,帝震怒,批牍尾曰:“慢神辱国,无甚于斯!”于是天下祠庙皆得罢卖。

收缚诬罔

隽不疑为京兆尹。有男子乘犊车,诣北阙,自谓卫太子。诏列侯公卿以下杂职视。至者莫敢言。不疑后至,叱从吏收缚。曰:“昔蒯聩出奔,辄拒而不纳,《春秋》是之。卫太子得罪先帝,亡不即死,今来自请,此罪人也。”遂送诏狱。上与霍光嘉之,曰:“公卿大臣当用有经术明于大谊者。”验治,得奸诈,坐诬罔不道,要斩。

捕脯小龙

程颢为上元主簿,有善政。茅山池有小龙,得见者奉以神,民走若狂。颢捕而脯之。

汰僧为兵

宋胡旦通判州。时江南初平,汰李氏所度僧,十减六七。旦曰:“彼无田庐可归,将聚而为盗。”乃悉黥为兵。以同时所汰尼僧配之。

俟面奏

寇天叙以应天府丞摄尹事。时武宗南巡,权嬖鸱张索贿,拂其意,祸且立至。天叙曰:“与其行贿改节,不若得罪去官。”凡有所需,直阻之,曰:“俟面奏,旨与则与,皆莫谁何!”驻跸九阅月,费且不资,而民不病。

破柱戮奸

李膺拜司隶校尉,时小黄门张让弟朔为野王令,贪残无道,畏膺威严,逃还京师,匿于兄家合柱中。膺知其状,率吏卒破柱取朔,付洛阳狱。受辞毕,即杀之。自此诸黄门常侍皆鞠躬屏气。时朝廷日乱,纲纪颓弛,而膺独持风裁,以声自高,有景仰之者。

清廉

冰壶

杜诗:“冰壶玉鉴悬清秋。”姚元崇所作《冰壶》,言其洞彻无瑕,澄空见底。杜诗清廉,有类于是。

斋马

唐冯元叔历浚仪、始平尹,单骑赴任,未常以妻子之官。所乘马,不食民间刍豆。人谓之斋马。

廉能

《周礼?天官》:以听官府之六计弊群吏之治,一廉善,二廉能,三廉敬,四廉正,五廉法,六廉辨。

冰清衡平

华康直知光化,丰稷知谷城,廉而且平。时人歌之曰:“华光化,丰谷城,清如冰,平如衡。”

釜中生鱼

晋范丹字史云,桓帝时为莱芜长。人歌之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

留犊

魏时苗,为寿春令。始至官,乘簿笨车、黄牛、布被囊。岁余,牛生一犊。及去,留其犊,谓主簿曰:“令来时,本无此犊,犊是淮南所生,故留之。”明交河令叶好文,亦留三犊与贫民为耕。

酹酒还献

后汉张奂,为安定属国都尉。有羌人献金、马者,奂召主簿张祁入,于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马如羊,不以入□;使金如粟,不以入怀。”悉以还之,威化大行。

食馔一口

北方彭城王攸自沧州召还,父老相率具馔,曰:“殿下惟饮此乡水,未尝百姓馔,聊献疏薄。”攸食一口。

臣心如水

前汉成帝时,郑崇为尚书,好直谏,贵戚多谮之。上责崇曰:“君门如市,何以欲禁绝贵戚?”崇对曰:“臣门如市,臣心如水。”

清乎尚书之言

后汉钟离意,为尚书令。交趾太守张恢,坐赃伏法,以资物陈于帝前,诏颁赐群臣。意得珠玑,悉以委地。帝怪之,答曰:“孔子忍渴于贪泉,曾参回车于胜母,恶其名也。赃秽之资,诚不敢拜受。”上叹曰:“清乎尚书之言!”

乘止一马

朱敬则为卢州刺史,代还,无淮南一物,所乘止一马。

酌水奉饯

隋赵范为齐州别驾。入朝,父老送之,曰:“公清如水,请酌一杯水以奉饯。”

郁林石吴陆绩为郁林太守,罢归无装,舟轻不能过海,乃取一大石置舟中以归。人号郁林石。

只谈风月徐勉迁吏部尚书,常与门人夜集,有为人求官者,勉曰:“今夕只可谈风月,不宜及公事。”

市肉三斤

海瑞为淳安令。一日,胡总制语三司诸道曰:“昨闻海令市肉三斤矣,可往察之。”乃知为母上寿所需也。

一文不直

薛大楹主南昌簿,尝标其门曰:“要一文,不直一文。”

原封回赠

吴让知临桂县,不三年,超升庆远知府。南丹诸土官各馈金为贽,让却不受,口占绝句遗之,曰:“贪泉爽酌吾何敢,暮夜怀金岂不知?寄语丹州贤太守,原封回赠莫相疑。”

书堂自励

陈幼学知湖州,书于堂曰:“受一文枉法钱,幽有鬼神明有禁;行半点亏心事,远在儿孙近在身。”

画菜于堂徐九经令句容,及满去,父老儿稚挽衣泣曰:“公幸训我!”公曰:“惟俭与勤及忍耳。”尝图一菜于堂,题曰:“民不可有此色,士不可无此味。”至是,父老刻所画菜,而书勤俭忍三字于上,曰:“徐公三字经。”

御书褒清

程元凤官拜右丞相兼枢密。御书“清忠儒硕昭光”六字褒之。

清白太守子

王应麟守徽州,其父伪尝守是郡,父老曰:“此清白太守子也。”

刘穷

刘玺,龙骧卫人。少业儒,长袭世职,居官廉洁,人呼为“青菜刘”,或呼为“刘穷”。继推总漕运,上识其名,喜曰:“是刘穷耶?可其奏。”

清化著名

韦少好文学,群言秘要之义,无不综览。后仕后季龙,历守七郡,咸以清化著名。

廉让之间范柏年初见宋明帝,言及广州贪泉,因问:“卿州复有此水不?”答曰:“梁州惟有文川武乡、廉泉让水。”又问:“卿宅何处?”曰:“臣所居廉让之间。”帝嗟其善答。

清白遗子孙

郑述祖仕齐,为兖州刺史。其父亦尝为此州。百姓歌之曰:“大郑公,小郑公,相去五十载,风教尚有同。”及病,曰:“一生富贵足矣!以清白之名遗子孙,死无所恨。”

清有父风□柳,仲郢子,为岭南节度副使。廨中桔熟,既食,乃纳直于官。拜御史大夫,清直有父风。

悬鱼

羊续,南阳守。入境,即微服间行,凡令长贪洁,吏民良猾者,皆廉知其状,一郡震竦。府丞以生鱼献,受而悬之庭柱。其后进,妻率子秘入郡舍,不纳,妻怒检室中,惟衾盐菜而已。

自控妻驴

宋李若谷赴长社主簿,自控妻驴,故人韩亿为负行李。将入境,谓韩曰:“恐县吏迎至。”箧中止有钱六百,以其半遗韩,相持大哭而别。

埋羹

王,宁波守。操行廉洁,自奉尤俭约。一日,见馔兼鱼肉,大怒,令辍而瘗之,号“埋羹太守”。

进饼不受

明戴鹏,会稽知县,清慎自守。时军驻四明,鹏往供馈饷。期限严急,率民步行,日晡饥甚,从者进饼,却不受,掬道旁水饮之。

仅二竹笼

明轩由御史出为按察使,清约自持,四时一布袍,常蔬食。约诸僚友,三日出俸市肉一斤,多不能堪。待故旧,惟一肉,或杀鸡,辄惊曰:“轩廉使杀鸡待客矣。”后以都御史致仕。上问曰:“昔浙江廉使考满归家,仅二竹笼,是汝乎?”顿首谢。

符青菜

明符验,守常州,不携家,持二敝簏,一童仆,日供惟蔬,人目为“符青菜”。锐意锄强,凡横于乡者,虽窜匿,期必得之,苟奉法而至,亦不深求。岁大旱蝗,日循行督捕。每出,以筐盛米数升、柴数束自给,不劳民供亿。

清乃获罪

南北朝沈瓒之丹徒令,以清介不通左右被谮,逮系尚方。帝召问,对曰:“臣清乃获罪。”帝曰:“清何以获罪?”曰:“无以奉要人耳。”帝问要人为谁,指曰:“此赤衣诸郎皆是。”复任丹徒。

橐无可赠

南北朝刘溉建安太守。故人任以诗寄溉,求一衫。溉检中无可赠者,答诗曰:“予衣本百结,闽乡徒八蚕。”

不持一砚

包拯知端州。州岁贡砚,必进数倍以遗要人。拯命仅足贡数即已。秩满归,不持一砚。

日唯啖菜

宋姚希得知静江。官署旧以锦为幕,希得曰:“吾起家书生,安用此!”命以布易之。日惟啖菜,一介不妄取也。

命还砧石

宋凌冲令含山,律己甚严,一介不妄取。见归装有一砧石,诧曰:“非吾来时物也。”命还之。

毋挠其清

唐蒋历长安、咸阳、高陵诸邑令,多卓异声。郭子仪过高陵,戒麾下曰:“蒋贤令供亿,得蔬食足矣。毋挠其清也!”

杯水饯公

隋赵轨,齐川别驾。东邻有桑椹落其庭,轨遣拾还之。及被召,父老挥泣送曰:“公清如水,不敢以壶浆相溷,敬持杯水饯公。”轨受而饮之。

挂床去任

三国裴潜,兖州刺史。尝作一胡床,及去任,挂之梁间。人服其介。

置瓜不剖

苏琼守清河。先达赵颖献园瓜,琼勉留置梁上,不剖食。人闻受颖瓜,竞献新果,至门,知瓜犹在,相顾而去。

受职

筮仕《左传》:毕万筮仕于晋,遇屯之比。辛廖占之曰:“吉。”

下车

李白为南昌宰去思碑云:“未下车,人惧之;既下车,人爱之!”

瓜期

《左传》:齐侯使连称、管至父戍葵丘,瓜时而往,曰:“及瓜而代。”

书考

《书经》: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

增秩

前汉宣帝曰:“太守吏民之本,数变易则下不安。民知其将久,不可欺罔,乃服从其教化。”故二千石有治绩,辄以玺书勉励,增秩赐金。

报政

史记》:伯禽受封之鲁,三年然后报政。周公曰:“何迟也?”伯禽曰:“变其俗,革其祀丧,三年而后除之,故迟。”太公封于齐,五月而报政。周公曰:“何速也?”曰:“吾简其君臣礼,从其俗也,故速。”

一行作吏

晋嵇叔夜与山巨源书云:“游山泽,观鱼鸟,心甚乐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废。”

穷猿奔林

李充字弘度,尝叹不被遇。殷浩问:“君能屈志百里否?”李答曰:“北门之叹,久已上闻。穷猿奔林,岂暇择木?”遂授剡县。

有蟹无监州

宋初通判与知州争权,每云:“我是州监!”有钱昆者浙人,嗜蟹,尝求补外郡,曰:“但得有蟹无监州则可。”东坡诗云:“欲向君王乞符竹,但忧无蟹有监州。”

致仕遗爱

蜘蛛隐

龚舍仕楚,见飞虫触蜘蛛网而死,叹曰:“仕宦亦人之罗网也。”遂挂冠而去。时号为“蜘蛛隐”。

从赤松子游

张良辞高祖曰:“臣以三寸舌为帝者师,封万户侯,此布衣之极,于愿足矣。愿弃人间事,从赤松子游。”

鸱夷子皮

范蠡灭吴,以大名之下难以久居,且勾践可与同患难,不可以同安乐,遂乘轻舟泛湖而去,自号鸱夷子皮。

东门挂冠

汉逢萌见王莽杀其子,告友人曰:“三纲绝矣!不去,祸将及。”遂挂冠东门而去。

思莼鲈

晋张翰,齐王辟为大司马功曹。翰见秋风起,思吴江莼羹鲈脍,叹曰:“人生贵适意,安能羁官数千里!”遂命驾而归。

二疏归老

汉疏广为太傅,兄子受为少傅。广谓受曰:“吾闻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岂若告老,以归骸骨。”即日辞官,上许之。故人设饯东门,观者皆曰:“贤者二大夫!”

瞺被而出

晋魏舒为尚书郎。时欲沙汰郎官,非其才者罢之。舒曰:“我即其人也。”被而出。同僚素无清问者咸有愧色。

弃荏席霉

晋文公弃荏席,霉黑。舅犯辞归,言文公弃其卧席之霉黑。舅犯以其弃旧恋新,故辞归。

乞骸骨

汉宣帝朝,丞相韦贤以老病乞骸骨,赐黄金百斤,安车驷马,罢就第。丞相政仕自贤始。

甘棠

《诗经》:“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召伯巡行南阳,听政于甘棠。后人思其恩泽,故戒勿剪伐。

生祠

汉于公决狱,平民立祠生祀之。生祀始此。

脱靴

唐崔戎自刺史迁官,民拥留抱持,取其靴。今之脱靴始此。

桐乡

前汉朱邑为桐乡令,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故后,吏民必葬我于桐乡。后世子孙奉我,或不如桐乡百姓。”

野哭

子产相郑。及卒,国人哭于巷,农夫哭于野,商人罢市而哀,流涕三月,不闻琴瑟之声。

堕泪碑晋羊□以清德闻。及死,南州为之罢市,巷哭者声相接,葬于岘山。百姓望其碑者。辄流泪,谓之堕泪碑。

童不歌谣

秦五大夫百里奚卒,秦人巷哭,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

下马陵

董仲舒墓在长安,人思其德,过者下马,人谓之下马陵。后世误称虾蟆陵。

扳辕卧辙

汉侯霸为临淮太守,被召,百姓扳辕卧辙,愿留期年,奔送百里。

截镫留鞭

唐姚崇受代日,民吏泣拥马首,截镫留鞭,止其不去。

众庶从居

魏德梁迁贵乡长,为政清静,不严而肃。转馆陶长,既至,老幼如见父母。二县父老争请留之,郡不能决。会使者至,乃断从贵乡。馆陶众庶从而居者数百家。

与侯同久

柳不华武冈路总管,守境卫民几二十年,民歌之曰:“前有公绰,武冈父母。今之郡侯,无乃其后。足我衣食,安我田亩。我子我孙,与侯同久。”

不犯遗钱

郑庐州刺史。黄巢掠淮南,移檄请无犯州境,巢为敛兵,州独完。秩满去,遗钱千缗,藏州库。后他盗至,曰:“郑使君钱。”不敢犯。

天赐策

何比干,字少卿,汝阴人,汉武帝朝廷尉。时张汤持法严,而比干务平恕,所全活者数千人,淮南号曰“何公”。忽有老妪造门曰:“先世有阴德及公之身,又治狱多平反。今天赐策,以广公后。”因出怀中策九百九十枚,曰:“子孙佩印符者如此算。”

再任

陶侃再为荆州,黄霸再为颍州,郭再为并州,陈蕃再为乐安,寇恂再为河南,耿纯再为东郡。

降黜贪鄙

咄咄书空晋殷浩被黜,谈咏不辍;虽家人,不见其有流放之感。但终日书空,作“咄咄怪事”四字而已。

胡椒八百

唐元载受贿,后事败,有司籍其家,钟乳五百辆,胡椒八百斛,他物不可胜计。

箪簋不饰

贾谊策:“古者大臣有坐不廉则废者,不谓不廉,则曰‘箪簋不饰’。”

围棋献赂

蜀刺史安重霸,性贪贿。州民有油客邓姓者,资财巨万,重霸召与围棋,令侍立。下子过于筹算,终日不下数十子。邓倦立,且饥馁不堪。次日,又召。或曰:“本不为棋,何不献贿?”邓献金三锭,获免。

拔钉钱

五代赵在礼令宋州,贪暴逾制,百姓苦之。后移镇永兴,百姓欣贺曰:“拔却眼中钉矣!”在礼闻之,仍求复任宋州,每岁户口,不论主客,俱征钱一千,名曰“拔钉钱”。

捋须钱

南唐张崇帅庐州,所为不法,尝入觐,庐人曰:“渠伊想不复来矣!”崇归,计日索“渠伊钱”。明年又入觐,盛有罢府之议,人不敢实指,道路相视,皆捋须相庆。崇归,又征“捋须钱”。

破贼露布

李义甫为相,杨行款白其赃私,诏司刑刘祥道与三司杂讯,除名,流隽州,或作河道元帅。刘祥道破铜山大贼,李义甫露布榜于衢。

京师白劫

后魏元修义为吏部尚书,惟事贿赂,官之大小皆有定价。中散大夫高居呼为“京师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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