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翁院长,旧有茅屋在南京东郊黄栗村,陆一新词所谓“黄栗晚烟虚,村外京衢”者是也。其地去汤山甚近,满植松楸,别成一境,髯翁暇日辄以轻车载少年数人,来此习草书,“标准草书”之说盖大成于是。或谓庐当有名,髯翁曰:“名敦煌草庐如何?”既而又悔之曰:“敦煌火光熊熊,得毋烧我松树也。”乃名之曰:“白花草庐”。村人时时结队来窥,不知何为草庐,但呼为“写字学堂”,亦不知何为院长,见髯翁来,辄相呼告曰:“老头子又来上课矣!”雅致可想也。然而今已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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