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词为谈文艺技巧者所不废,顾有一定之限度,过分生造则不免奥兀可憎矣。

鲁迅先生尝摹徐志摩之体为一文而揶揄之,其实志摩之造词尚非下乘。

古人因造词而为后世所姗笑者,有唐人徐彦伯,所谓“涩体”大家是也。彼对固有之词悉屏弃不用,而代以新词,如称凤阁为凰间、竹马为筱骖、金谷为铣溪、龙门为虬户,今日视之,直不知所云。

三百年前之法国作剧家莫里哀,亦尝以刻毒之笔,嘲笑此种习气。作一剧,描写两好掉书袋之女郎,满口新词,如称“娇美顾问”,指镜也;称“谈话之便”,指椅也,读未竟,为之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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