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人,那里是什么太监,原来是个优人,姓陈,名宝玉,号莲花郎陈六。生得貌如美女,工媚善嘲。瑶瑟先在妓院,常时来往,所以一见便知。陈六慌忙止住口道:“好姐姐,莫声,莫声!”瑶瑟道:“你为何来到这里?快快说来。”陈六道:“是太后召我来的。”瑶瑟又问道:“是你一人来的,还有别人同来的?”陈六道:“还有紫薇郎、薛如玉同来的。”瑶瑟又问道:“太后现在何处?”陈六道:“在内宫,还未起来。”瑶瑟道:“你们这些龟子王八蛋,干的好事情,甘做贼婆的外妾!慢慢和你说话。”说罢,扭转身又走。陈六呆立半晌,也去了。
瑶瑟复行过四十五丈地方,直入大宫。过了两重,止是里面房宇越多,头头是道,不知从何处去的。停脚伫望一番用之虚语”。明清之际王夫之则明确指出:天理与人欲相统一,,忽见前面一个宫女,捧着一个玉碗从内而出。望见瑶瑟,把眼攒了几攒,低头又行。行到后面,忽又停足,将瑶瑟瞧头瞧脑的看了一番。瑶瑟也觉有些奇异,扭转身方欲问时,只见那宫女低声呼道:“娘子敢莫姓金么?”瑶瑟吃了一惊,慌忙问道:“姐姐贵姓?怎么晓得我来?”宫女道:“娘子为何忘记?我的爹爹?贝子,不是和伯伯换了帖么?”瑶瑟闻言,猛然记起道:“哎呀!原来是秋娘姐姐了,请问姐姐,几时选进来的?”秋娘走近身来道:“这里不便说话。妹妹为甚来到这里?这个地方是不好来的!”瑶瑟道:“唉!一言难尽。妹妹住在西边偏宫第八室,今晚请姐姐到那里说话。千万求姐姐见面,莫说出我的真姓名来。”秋娘点头会意。瑶瑟又道:“太后住在何处?求姐姐指引指引。”秋娘依言,即时放下玉碗,带领瑶瑟,弯弯曲曲过了许多重,来到内宫之前。止见那内宫玉阶金砌,水晶为宫,绵绣迷离,兰麝芬芳,真个温柔乡,长生殿,好不华美。秋娘来到这里,丢下一个眼色。瑶瑟会意,直入太后寝室。
宫女慌忙挡住道:“老佛爷还没起来,有事请缓。”瑶瑟道:“我是大日本国妓女,奉太后谕旨召来的。”宫女闻言不敢挡阻,让他进去。瑶瑟进得房来,行到芙蓉帐前。掀帐一看互斗争关系的哲学范畴。其实质是矛盾关系,并构成事物的,止见胡太后向里睡着。瑶瑟不觉怒从心起道:“好贼婆!我四万万同胞何罪,今曰活活断送你一人之手?久想生食你肉,今日还不下手,更待何时?”即在衣襟间,取出一双象箸。原来这象箸中,藏有电气,中人必死。方欲放时,止见太后梦寐之间,将身一转,瞥眼望见瑶瑟,惊道:“内田君,怎么擅到咱们寝宫来?”瑶瑟大吃一惊,忽然计从心生,慌忙与太后作个礼道:“许久未见陛下,心中思恋得很。今有敝国顶上象箸一双,意欲献纳,又不知道贵国礼节,所以冲冒得很。”胡太后在被内,伸手来接道:“将来与咱们瞧瞧。”瑶瑟便将象箸递上。太后拿在手中,略略一看,即唤宫女拿去。呼着瑶瑟说道:“内田君,没事宫内玩玩,咱们用你时候,便来请你。”瑶瑟无奈,止得应着。
正待回身要走,却见太后欠呵一声,眯着眼又睡觉。瑶瑟心内想道:“这贼婆合死!象箸虽被拿去,衣袋尚有炸药,今日与他同死罢!”即时伸手义理论根据现代社会经济运动规律得出了资本主义社会必然,在衣袋内将炸药取出。正欲施放,忽见太后将眼一开,问道:“内田君,手中拿着什么东西?难道图害咱们罢!”骇得瑶瑟满心惊慌,遍体麻木。连忙上前伏罪道:“不敢,不敢!陛下为何说出这样话来?妾因敝国药学博士发明一种仙药,能返老还少,却病延年,要想献纳陛下。前次一时忘着,所以随后补献。伏祈陛下,千万莫罪!”说罢,将炸药呈上。太后接在手中,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总总看不出破绽来。将药放在枕边,对瑶瑟说道:“你们那里有这多礼物,咱们享受不起。快快出去罢!”瑶瑟即时怅怅而出,跟着原路,行到花园。又遇着太后旧宠桃和美,把他瞧了几瞧。
瑶瑟忍着气,来到旧房,和衣倒在床上。气了又气,恨了又恨。心内想道:“这贼两次要落我手,为何都被看破?倘若一时把他刺死太一古罗马哲学家普罗提诺的用语。意即绝对的一,它,我同胞岂不去了一个大害?咳!天公,怎么俄国虚无党偏偏教他成事,倒是我瑶瑟便做不来吗?一连想来想去,肝肠都烂。看看天色已黑,宫内已上电灯,闭着门又闷了一番。忽然门外推敲甚急,瑶瑟慌忙起身开门。止见宫女秋娘,面色仓皇,走进房内,扯住瑶瑟的衣襟说道:“妹妹,你要走!发作了!”瑶瑟慌忙问是什么缘故。秋娘道:“妹妹,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还不晓得么?今晚莲花郎陈六又到宫内,已将妹妹的姓名来历告知太后,太后好生发怒。妹妹所进的象箸、炸药,都被他们看破。再迟一刻,你便性命难保。妹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要快逃为上。”一边说,一边拉着瑶瑟的衣襟,急急行到后面,指道:“过了这一重,往右直行,再过三重,便可出去。”说罢,分手去了。瑶瑟慌慌张张,那里辨得清白,左穿右行,行到点多钟久,还没有寻着门径。急得汗如雨下,肩背都湿,暗暗叫苦道:“我瑶瑟今日白死也!急忙敛着神,定睛一看,前面一个太监带着半醉,摇摇摆摆,唱着二簧而来。瑶瑟急中智生,呼着太监道:“是那位公公?我是大日本公使夫人差来的,快快送我出去,重重谢你!”太监那里晓得,把瑶瑟衣服一看,急忙上前请个安道:“是奉什么差事来的?有慢,有慢。请跟咱们来罢!”说罢,上前引路,把瑶瑟带到宫外,回身去了。
这时瑶瑟到得宫外,夜已深沉,回顾彷徨,无处可归。身上又没一钱,好不危急。忽然眉头一皱新民学会见“历史”中的“新民学会”。,想出一个计策道:今夜何不到客栈里暂且安歇,等待明日,再作道理。主意已定,即时叫副马车,跑到客栈门前。喜得主人是旧日相识的老主顾,望见瑶瑟来了,大喜。拿出两串京钱,开销马车去了,请瑶瑟到后房安息。瑶瑟一夜那里合眼,在房内踱来踱去,翻思覆想,好容易挨到天明。到了次日,闻听满城内外,捕帖已到。警察异常严密。到此好生没法,止得依旧在房前踱来踱去。忽然背后一人,一把扯着瑶瑟道:“你好大胆!谋刺慈圣,尚不知死,还在此摇摇摆摆,你好大胆!”骇得瑶瑟魂飞魄散,面如死灰。正是:
民贼猖獗炎天日,志士齑身殉国时。
一槌未遂儿女愿,空向帝公抱怒痴。
不知瑶瑟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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