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岁寒松柏自标奇,过后忠贞合可思。
  幸得无仇君父理,能令都佛再相期。
 
  却说嘉靖君臣见一时火起,知贼人有了内应。只得走避山东,再作理会。当下,德龙城内的余党见车驾走了,遂争去打开了城门,迎戈兵而入。德龙父子即要入宫搜刮御宝,氵㸒逼妃嫔。幸得戈国太子、公主终畏明朝是个上国,要守着臣君的礼,出了禁示,不论诸色人等毋许乱进宫闱为乱,如违定斩不饶。
 
  德龙父子虽是个恣无忌惮的乱贼,奈现在求藉戈兵,且畏他兄妹英雄,不敢抗例。公主又命人入内,安慰内苑一番。随拨了一千军马,把守宫门,不在话下。
 
  那嘉靖渡了黄河,到山东住下。恰好安国逃回见驾,即行文各省调兵。附近路州一带,以及河南三江军马,四面恢复皇城。奈鸾娜公主的神砂总是厉害,难以取胜。兵马司廖扬鹰,并外省襄阳总兵,皆已阵亡。一连报败章本,不下十余。
 
  一日,嘉靖览过,不觉哭着对刘俊等说道:“你等虽系忠臣,奈是清词出身。想这般笔阵舌剑,只可太平无事,横扫千军,雄屈四座。今日大敌当前,始知无用!”刘俊说:“君辱臣死,臣等即非武弁,亦愿战死沙场以报陛下!”嘉靖道:“朕非要卿等出战,但一时忿着寡人平日专尚清词,太平日久,以至甲胄废驰。一进临渴掘井,个个无用耳。况朕今日流离琐尾,正恃着卿等左右策划。倘若一时轻敌枉死,剩了寡人,这大明天下,必属奸臣之手。卿等还要自爱,以爱寡人为是。但朕无所恨,只恨枉杀了唐氏一家。倘若云豹尚在,决不至使朕如此狼藉!”霍韬急奏道:“圣上既念着唐氏,何不写了一诏,待臣前去云南,召回驸马云俊回来退敌?令那班无知百姓见了云俊,便知戈兵打着唐氏的旗号是个假冒。便可散他多数军马,以减其势。然后再往外省,征募勤王。料这班奸臣,不过暂时替天少行劫数,断无如此不仁不义,可以成功之理!求主允奏。”李英华等亦如此互奏。嘉靖道:“虽则如此,终恐他怨着杀他满门,不肯复回辅朕。”霍韬道:“忠臣孝子,那有仇君父之理?陛下若写了一本,臣凭此三寸不烂之舌,务必说他回来见驾万便。”
 
  嘉靖果然写了一本,先说着寡人前日不应误听奸人言语,杀了爱卿满门。后乃知过,求驸马是个忠臣,料无复仇君上的理。故特着霍礼部前来,驸马与公主回朝,以输国难。这等话书就,交与霍韬,着他即日起程。后来霍韬果然到了云南,寻着驸马寓所,教左右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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