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周顺运不通 来在徐家中
方有存身处 又遇贾秀英
周顺来至文标书房,一夜晚景不表。天明亮了,周顺合衣而睡,站起身来,下了床榻,推开房门。家将端来一盆净面水,道:“周少爷,净面。”
周顺洗面已毕,家将即忙将酒饭端至书房。周少爷用早膳毕,苦坐寒窗念文章,暂且不表。周老夫人上宅安身。再表文标出了上宅,急来书房,开门走进房来,周顺欠身离坐,二人对面坐下,说:“兄弟,好好念书,单等后来替你周家报仇。”周顺说:“哥哥,不必挂心,我用心念书是了。”
文标书房把话明 连把兄弟叫几声 若是用心把书念出了赦旨你进京 连科三场得中了 好替你家把冤伸拿了蔡京先杀死 刮骨熬油点天灯 高俅犯在你的手不砍千刀你别容 拿了杨俭和童贯 一刀一个脖子平文标书房来讲话 公子又把徐哥称
周顺说:“哥哥,我就在这书房存身亦就是了。”文标说:“你房门总要小心,走漏风声,那时悔之晚矣。”书要翦断。周顺在文标家中,过个新年。此时正在二月天气,文标上街置买东西,遇见保镖的伙伴众家。伙伴说:“徐教师,我们承揽了一件买卖,二十八个驼子送进东京,有徐教师,人家才顾呢。你若不去,人家不顾。”文标说:“多少银子?”伙伴说:“二十五两给你,剩二十五两,共五十银子。”文标说:“我家有事,等我回家与我母亲商量商量,叫我去,我就去,叫我不去,我就不去。”伙伴说:“徐教师,你本领既好,当去的。”文标说:“你们先回去等我,我回家去。”
不多时,到了家,进了上宅,向娘亲姑母说道:“为儿要上东京保镖,去得去不得?”徐夫人说:“我儿不去便好,现今你家表弟在俺府中,他家犯了灭门之罪,若走了风声,拿进官衙,那有他的性命。我儿你可别去。”文标说:“娘亲,儿就不去了。”周老夫人说:“姐姐,侄儿进京保镖,叫他去一次,一来挣些银子,二来打探了周家的官司。”徐老夫人说:“这好呢。姑母叫你去,你就去罢。”文标一听,立时更衣,头戴英雄绸帽,身穿锦绣衣,腰束洋绉搭包,下穿骑马兜包,下穿骑马兜腰滚裤,足蹬快靴,带上防身宝剑,挂上标囊袋,藏上三口金镖,辞了娘亲姑母。二位夫人说:“好呀,多加小心。”文标说:“二位娘亲、姑母不必挂心。”文标又来至书房,见了周顺,说:“兄弟,你在书房好好用功,我进京保镖去,再打听打听你周家官司出了赦旨未有。若出了赦旨,大比之年你好进京科考。如若老天保佑你,得一官半职,好替你周门报仇。这住着书房,大门别出,我一派家业交与你执掌。”周顺说:“谨遵哥哥的话。哥哥进京,路上多加小心。”说罢送出书房。文标又上了绣楼,见了妻子贾氏,说道:“贤妻,我要进京保镖,一派家业交与表弟照应,你这老娘们宜恭敬,且不可得罪我那兄弟。”贾氏说:“丈夫你去罢,去年那一次就把我吓破胆子了,我怎敢得罪你那兄弟?”
文标不言,离了绣房,来在二门,家将拉过马来,备了鞍褥,带上嚼环,接过坐马,拉出府门。顷时来见了众伙伴,开完镖单,插上旗子,众伙伴一齐上了坐马,喊着号令,走下来了。
文标上了马能行 伙伴用力喊连声 保着驼子街上走一街两巷闹哄哄 老张回头叫老李 老田回头叫老丁老王回头叫老赵 冯二大姐叫老公 看着众人做买卖恨不得走进京城 不言众人把呆卖 文标催马往前行一直走出西门外 顺着大路快如风 啦啦马跑还嫌慢恨不一时走进京 人要腾空马生翅 心急要进汴梁城论走也得多几日 噜噜困明公 天到黑了就住店早日清晨就登程 走些高低芳草路 过些村庄府县城见些才子去赶考 为的进京求功名 文标行走一个月多时进了东京城 书要翦断方为妙 啰啰不中听入水登舟从此过 入山也从山中行 往前正走抬头看有坐松林面前迎 文标马上开言说 连把伙伴叫一声说在此处住下罢 下回山下大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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