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发杀机,中原大陆蛟龙起。好男儿,濯手整乾坤,拔剑斫断胡天云,复我皇汉,完我自由,家国两尊荣,乐利蒸蒸。世界大和平,中外提福,乐无垠。好男儿,撑起双肩,肩此任。黎都督见这一副新气象,心里一乐,精神也就振将起来。
彼时革命军已在蛇山上,增设大炮十五架,藩库、官钱局、储蓄银行、度支公所、财政处等处所,也都派兵看守。黎都督特派马兵飞马传令革命各军不准在城内放炮,免伤平民。黎都督到了谘议局,即命人把议员汤化龙、夏寿康、张国溶等,及臬台马吉樟、江夏县李会麟,请来会议要务。一时都到。黎都督要求谘议局协助革命军,并为筹饷兼办文牍。谘议局议员都是稳健派,未曾冒险答应,只答应了暂借该局房屋为革命军总司令部。当下谘议局提出三件事情,要求黎都督:一,不得酿成国际交涉;二,不得骚扰商民;三,须划定战斗线,免使生灵涂炭,黎都督都答应了。随挽文华书院的美国教习,转商于美领事。美领事商之英领事,领事团都很赞成。遂由美国领事为证,允不以江面及武昌附近为战场。
彼时瑞澄逃在楚豫炮舰上,开炮向武昌城攻击,美兵舰就出来干涉。
看官,武昌的形势,原与汉阳、汉口鼎峙而成。光复武昌,势成孤立,何况汉阳兵工厂,藏储枪炮子弹很富,可资应用,所以民军光复武昌之后,立遣精兵渡江,径至兵工厂,声称系张彪派来保护兵工厂的。厂中信以为真,竭诚招待,民军分守要地,仍令照常工作。直到瑞澄派人到厂领取枪弹,民军抗不遵发,厂中人员始悟为革命党,纷纷窜走,总办王寿昌逃往上海去了。民军仍旧开厂,广招工人,昼夜赶制,并优给工资。铁厂与兵工厂毗连,也被民军占领了。恰值总办李一琴自京回厂,民军就迫令照常办事。
汉阳知府遁匿无踪,不劳一炮,不血一刃,占领了汉阳。
不意汉口土匪,得着武汉民军起义消息,就在汉口华界纵火劫掠,干那趁乱发财勾当。汉口绅商急忙到武昌求救,黎都督立遣数百人过江,商同保安会,一面救火,一面拿人,汉口重又平安。
此时民军已在武昌组织军政府,军政府的主治官是都督。
都督府中分为四部:是司令部,军务部,参谋部,政事部,每部各有部长。部长之下,又分为各课各局,置有课长局长,条理井然。汉口既定,夏口厅王国铎不知去向,军政府乃推《大江报》主笔詹大悲为军政分府,驻守汉口。
汉口沿江为各国租界,租界上各领事见民军举动文明,力任保护外人生命财产,凡武昌外人率领了妇孺住汉口等地者,军政府派人护持,绝无危险发生,于是外人顿加钦佩。领事团乃宣告汉口租界严守中立,行文官、革两军主将,无论何方面,如将炮火损害租界,当赔偿银一亿七千万两。一面英法日本各国,均将驻在中国各港的军舰,陆续调赴汉口,约有二十余艘,公推日舰司令官川岛为联合军总司令官,组织各**舰陆战队,专任保护外人生命财产。同时武昌军政府出示安民,并派人沿街晓谕居民,不迁徙,饬城门照常启闭,商铺照常贸易,禁止高抬物价,发行军用钞票。将武昌、汉阳、汉口三处的交通机关,如电报、邮政、轮船、铁路等,官办的收没,商办的租借。内政、外交、军政、财政、交通、司法,仓猝间灿然大备,俨然一个敌国。
警报到京,举朝失色,立刻降旨,令军谘府陆军部迅派陆军两镇,陆续开拔赴鄂。陆军大臣荫昌,着督兵迅速前往。所有湖北各军及赴援军队,均归节制调遣。此时荫昌的参谋易乃谦等,自八月二十一日起,由京汉铁路运往汉口之兵,不下二万余人。河南、湖南援军各两营,江西、江苏援军各一营,合之张彪残兵及防营等,为数总有三万五千人。那陆续征调赴援的,还不在其内。
陆军之外,更有海军。八月二十一日,降旨令海军部,加派兵轮,饬萨镇冰督率前进。并饬程允和率长江水师,即日赴援。于是海军部电饬萨镇冰乘楚有炮舰,并率建威、建安、楚豫、楚泰各炮舰,湖隼、湖鹰、湖鹗、及辰宿诸雷艇,开驶战地。陆军用到陆军大臣,海军用到海军提督,为了一隅之变,即倾全国之师,政府诸公,也不敢以寻常变乱瞧民军了。又下旨革瑞澄、张彪职,仍令瑞澄署理总督,带罪图功。并停止秋操,又命各省缓裁绿营巡防队。皇恩虽然浩荡,无奈瑞制台已经唬破了胆,早附了隆和轮船,逃向上海去了。闲言少叙。却说北军南下,皆由京汉火车运送。车辆不敷,就把京奉、京张之车移来补凑。自从八月二十一日起,分队进发,统带官马继增率第二十二标为前队。二十四日,抵汉口江岸,萨镇冰带领舰队到汉,除楚有兵舰作为旗舰外,要算建安、建威两舰为中坚。从此各军陆续南来,吴占元率第三协全军驰抵滠口,陆军大臣荫昌,驻军在信阳州,以为后援。于是两方面的战端愈逼愈近,就不能够免了。
这一日是八月二十六日,下午十二点钟,民军奉令出发,约有步兵一标之数,布列在车站附近。张彪军约有两营,占据在刘家庙。民军先放一排枪,官军死伤了数十人,随即退。民军并不追击。彼此收队回营。次日,上午九点钟,两军在刘家庙地方,重又开战。官军一方面,张彪所统残军,与河南军会合,约有一镇之众。民军也出炮队步队一镇,与之对垒。第七标、第九标都在里头,军事参谋官胡汉民亲自督战。这胡汉民也是同盟会中有数人物,军事学识很是精深。官军列阵向前,民军蛇行以进,愈接愈近。河南兵来势甚锐,民军稍退。河南兵方欲再进,民军阵中发声轰然,突开一炮,接着连珠炮续续开放,千雷万霆,震得天地都翕翕欲动,轰坏火车头一辆,河南兵大受夷伤,哗然溃走。直到下午二点钟,民军始收队。这一仗,剧战四小时之久,官军死伤三千余人。民军也死伤三四百人。
当官军初次退走,避入火车,开机飞奔,适有铁厂工人站在旁边,见官军行得已远,倡议拆掉铁路,阻挡官军来路,一齐动手,立时毁掉铁路十余丈。忽见官军飞驰而回,不知路已拆毁,大军顿时翻倒。民军乘势力击,又有奇兵一支来助,官军方始大败。
午后四点钟,两军续战,官军驻在平地,民军屯在山上,彼此轰击。刘家庙江心中兵舰楚同、楚有、楚泰、楚谦、建安、建威等,同时开炮助战,民军还击。炮火相攻,炮声如雷,子弹如雹,约有二小时,两军始停。官军伤亡极多,民军有一炮击中江元炮舰,舰受重伤,遂失战斗力,官军退走三十余里。次日再战,各舰就遁避九江去了。
二十八日黎明,两军复为第三次之开战。民军出步队一营,炮队一营,马队一营,并精兵五千,敢死队一千,相战只一点钟,官军早又退散。民军夺获营垒一座,得所遗火药六车,快枪千余支,子弹数十箱,白米二千余包,银洋十四箱,新式皮靴军装号衣皮带及一切军用器物,不可胜数。二十九日下午三点半钟,两军出队又战,民军猛力进逼,官军猛力后退,从头道桥二道桥直逼至三道桥,官兵四散无踪。民军获着机关炮一尊及军械无算。遂乘火车进至刘家庙驻扎,时已钟鸣六下矣。三十日,民军复与官军在三道桥一带交战,节节进攻,越过三道桥,直入摄口。滠口地方官军大集,约有一万五千多人,民军共只二千多人,相战颇剧。战到结果,官军投降民军的约有三千多人。这是第五次的战情。
官、民两军虽只开得五回仗,胜败的影响,却受的极大。
黄州府、武昌县、沔阳州、宜昌府、沙市、新堤,无不纷纷响应。这还是在本省的。八月三十日,湖南长沙民军起义,推焦昱为都督,陈作新为副都督。一交九月,形势更是不好了,江西、陕西、贵州、四川等省各冲要府县,无不竖旗独立。大清帝国,成了个瓦解土崩之势。中华民**政府蓬蓬勃勃,势力逐日膨胀,几乎一日千里。鄂军政府撰述檄文,声罪致讨,传布四海。其文是:
中华开国四千六百零九年八月日,中华民**政府檄曰:
夫《春秋》大九世之仇,《小雅》重宗邦之义,况以神明华胄匍匐犬羊之下?盗憎主人,横逆交逼,此诚不可一朝居也。维我皇汉遗裔,奕叶久昌,祖德宗功,光被四表。降及有明,遭家不造,蕞尔东胡,曾不介意,遂因缘祸乱,盗我神器,奴我种人者,二百六十有七年!凶德相仍,累世暴殄。庙堂皆豕鹿之奔,四有野豺狼之叹。群兽嘻嘻,羌无远虑,慢藏诲盗,遂开门揖让,裂弃土疆,以苟延旦夕之命。久假不归,重以破弃,是非特逆胡之死罪,亦汉族之奇羞也!幕府奉兹大义,顾瞻山河,秣马厉兵,日思放逐,徒以大势未集,忍辱至今。亦复屡遣偏师,兼选义士,飙驰搏击,呼我汉风,此诚我侠士雄夫所为郁郁久居者也。天夺其魄,牝鸡司晨,决然胡雏,冒昧居摄,遂使群小俱进,黩乱朝野,斗聚金壁,以官为市。强敌见而生心,小民望而蹙额。犬羊之性,好食言而肥。则复有伪收铁道之举,丧权误国,劫夺在民。愤毒之气,郁为云雷由鄂湘粤而川,扶摇大风,卷地俱起。土崩之势巳成,横流之决,可翘足而俟!此真逆胡授命之秋,汉族复兴之会也!幕府总摄几宜,恭行天罚。惧义师所指,或未达悉;致疑畏之徒,过事惶惑,僻远诸彦,莫知奋起。辄先以独立之义,布告我国人曰:在昔虏运方盛,则实以野人生活,弯弓而斗,睒目添舌,习为豺狼,是以索伦凶声,播越远近。入关之初,即择其强梁,遍据要津。而令吾民输粟转金,豢其丑类,以制我诸夏。传世九叶,则放诞氵㸒侈。逾二百载,夤缘苟偷,以袭取高位。枯骨盈廷,人为行尸,故太平之战,功在汉贼。甲午之役,九庙俱震。近益岌岌,祖宗之地,北削于俄,南夺于日,庙堂阒寂,卿相嘻嘻。近贵以善贾能为,大臣以卖国相长。本根已斩,枝叶瞀乱,虎皮蒙马,聊有外形。举而蹴之,若拉枯朽,是虏之必败者一。昔三桂启关,汉家始覆,福酋定鼎,益因缘汉贼,为之佐命。稍浴汉风,遂事羁縻。维时中邦,大势已去,义士窜伏,迂儒小生,勿能自固。遂被逼协,反颜事仇,渐化腥膻,遂忘大义合薰于菇。以逆为正,孑孑贪夫,时效小忠。虏遂宴然高踞,骄吸民脂,浸氵㸒二百年。汉族义师,屡蹶不起。爰及洪王,几复汉土,亦以曾胡左李,以本族之彦,例行逆施,遂使虏危而复安。久留不去,此实孝孙之已醉,非胡逆之可长也。方今大义日明,人心思汉,觥觥硕士,烈烈雄夫,莫不敬天爱祖,高其节义。虽有措绅,已污伪命。以彼官邪,皆舆金辇,因货就利,鄙薄骄虚,毋任艰巨,虏实不竞。汉臣复匮,盲人瞎马,相与徘徊,是虏之必败者二。邦国迁移,动在英豪,成于众志,故杰士奋臂,风云异气。人心解体,变乱则起,十捻以还,吾族巨子,断脰决腹者,已踵相接。徒以民习其常,毋能大起。虏遂劫持其间,因以苟容。 迁延至今,乃以立宪改官,诈伪无信;借债收路,重陷吾民。星星之火,乘风燎原。川湘鄂粤之间,编户齐民奔走呼号,山欲响震。一夫备臂,万姓影从。颓波横流,败舟航之。是虏之必败者三。昔我皇祖黄帝,肇造中夏,奄有九有。唐虞继世,三王奋迹,则文化彬彬,独步宇内;煌煌史册,逾四千年。博大宽仁,民德久著。衡之西欧,则逊其条理已耳。先觉之民,神圣之宵,智慧优渥,宜高踞土疆,折冲宇宙。乃锐降其种,低首下心,以为人役,背先不孝,丧国无勇,**不义,潜德幽光,望古遥集。瞻我生身,吊景惭魂。返性则明,知耻则勇,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则汉族之当兴者一。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国有至尊,是曰人权。平等自由,乐天归命,以生为体,以法为界,以和为德,以众为量。一人横行,谥曰独夫,凉彼武王,遂有典刑。满虏僭窃,更益骄恣,分道驻防,坐食齐民,厚禄高官,皆分子姓。协肩谄笑,武断朝堂,国土国权,断送唯意。束我言论,遏我大群,扰我闾阎,诬我善良,锄我秀士,夺我民业,囚我代表,杀我议员。天地晦盲,民声销沉。牧野洋洋,檀车煌煌,复我自由,还我家邦。则汉族之当兴者二。海水飞腾,雄强参会,弱国孱种,夷为犬豕。民有群德,朝有英彦,威能达旁,乃竞争而存耳。维我中华,厄于逆虏,根本参差,国力遂糜。虏更无状,鱼馁肉败,腥闻四布。遂引群敌,乘间抵隙,边境要区,割削尽去,附背扼吭,及其祖庙。卧榻之侧,鼾声四起,耳目蔀覆,手足絷维。遂使我汉土,堂奥尽失,民气痿痹,将破碎颠连,转餍封豕。不去庆父,鲁难未已。廓而清之,骏雄良材,握手俱见。万几肃穆,群敌销声。则汉族之当兴者三。维我四方猛士,天下豪雄,既审斯义,宜各率子弟,乘时跃起,云集响应。无小无大,尽去其害,执讯获丑,以奏肤功。维我伯叔兄弟,诸姑姊妹,既审斯义,宜失其决心,合其大群,坚忍其德,绵绵其力,进战退守,与猛士俱。维尔失节士夫,被逼军人,尔有生身,尔亦汉族,既审斯义,宜有反悔,宜速迁善,宜常怀本根,思其远祖,宜倒尔戈矛,毋逆义师,毋作奸细。维尔胡人,尔在汉土,尔为囚徒,既审斯义,宜知天命,宜返尔部落,或变尔形性,愿化齐民,尔则无罪,尔乃获赦宥。幕府则与四方俊杰,为兹要约曰:自州县以下,其各击杀虏吏,易以选民,保境为治。又每州县,兴师一旅,会其同仇,以专征伐,击城虏吏,肃清省会,共和为政。幕府则大选将士,亲率六师,黎庭扫穴,以复我中夏,建立民国。幕府则又为军中之约曰:凡在汉胡,苟被逼胁,但巳事降服,皆大赦勿有所问;其在俘囚,若变形革面,愿归农牧,亦大赦勿有所问;其有挟众称戈,稍抗颜行,杀无赦!为间谍,杀无赦!故违军法,杀无赦!以此布告天下,如律令!
民军声势这么利害,清政府几位国务大臣早都慌了手脚,你瞧我,我瞧你,一筹莫展。监国也愁眉双锁,连开了好多回御前会议,议出一个刚柔并用的救急妙法。在刚的一面,起用袁世凯为湖广总督,岑春煊为四川总督,均督办剿抚事宜;又以端方署四川总督,撒去王人文川滇边务大臣,以赵尔丰代之。在柔的一面,以违法行私,贻误大局,革邮传大臣盛宣怀职;命赵尔丰释放因路被捕士绅,并将王人文、赵尔丰交内阁议处,道员田徽葵等革职充发烟瘴地。一面又命资政院开院,朝廷下诏罪已。允资政院之请,取消内阁暂行章程,不以亲贵充国务大臣。并允将宪法交资政院协赞,谕开党禁,抚各省士民历年伏阙上书痛哭请求的款项。一朝浩荡皇恩,全都允许。不意帝德愈宽,民顽愈烈,浙江、江苏、山西、广西、云南、安徽、广东、福建等省,相继独立,各举都督,组织军政府。偏偏政府大臣倚为左右手的军人,第二十镇统制张绍会,第三镇统制卢永样,第六镇统制吴禄贞等,又联衔奏请改革政治。政府知道人心尽去,苟且敷衍,决不能够挽救危局,只得忍痛令资政院讨论宪法草案。资政院各议员趁这千载一时机会,仰首舒眉,精心讨论。不多几天,早拟出十九信条,奏请宣誓太庙,布告生民。其文是:
一,大清帝国之皇统,万世不易;
二,皇帝神圣不可侵犯;
三,皇帝之权,以宪法规定者为限;
四,皇帝继承之顺序,于宪法规定之;
五,宪法由资政院起草议决,皇帝颁布之;
六,宪法改正提案之权,属于国会;
七,上院议员,由国民于法定特别资格中公选之;八,总理大臣由国会公选,皇帝任命之。其他国务大臣,由国务总理大臣推举,皇帝任命之。皇族不得为总理及其他国务大臣并各省行政官;
九,总理大臣受国会之弹劾时,非解散国会,即为总理大臣辞职。但一次内阁,不得为两次国会之解散;十,皇帝直接统率海陆军。但对内使用时,须依国会议决之待别条件;
十一,不得以命令代法律。但除紧急命令外,以执行法律及法律所委任者为限;
十二,国际条约,非经国会之议决,不得缔结。但宣战讲和,不在国会开会期内,得由国会追认之;
十三,官制官规,以法律定之;
十四,本年度之预算,未经国会议决,不得适用前年度预算。又预算案内规定之岁出预算所无者,不得为非常财政之处分;
十五,皇室经费之制定及增减,依国会之议决;十六,皇帝大典,不得与宪法相抵触;
十七,国务院裁判机关,由两院组织之;
十八,国会之议决事项,皇帝宣布之;
十九,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二、第十三、第十四、第十五、第十六各条,国会未开以前,资政院适用之。朝廷立即批准,降旨道:“资政院议决宪法十九条,朕详细披阅全文,实属重要。应择日宣誓太庙,颁布信条,昭示天下。将来议定宪法,即以此为标准。”时势紧急,一日万变。
监国急于收拾人心,择定十月初六日,祭告宗庙,举行宣誓大典。到了这日,监国率领亲贵文武各大臣到太庙中,焚香点烛,叩头设誓道:
维宣统三年十月六日,监国摄政王载沣,摄行祀事,谨告于诸先帝之灵曰:惟我太祖高皇帝以来,列祖列宗,贻谋宏远,迄今垂三百年矣。溥仪继承大统,用人行政,诸所未宜。以致上下睽违,民情难达。旬日之间,寰区纷扰,深恐颠覆我累世相传之统绪。兹经资政院会议,广采列邦最良宪法,依亲贵不与政事之规制,先裁决重大信条十九条,其余紧急事项,一律记入宪法,迅速编纂,且速开国会,以确定立宪政体。敢誓于我列祖列宗之前。
欲知宣誓告庙而后,果然能否挽回危局,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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