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于铁路之利益,知之甚早。任两广总督时,曾上封奏,谓各国兴办路政,其初皆先筑干路,公之铁路政策,即根据于此。彼知铁路展至通州,与军略有碍力,主自汉口筑至芦沟桥之议,旋奉旨依允,迁擢湖广总督,并谕即行开工。公又知如此巨工,断非中国工程司所能胜任,乃创设汉阳铁厂,以为制造铁轨之预备。迨中日战后,公益研究战务,知干路之设,与军务事上大有关系,且为南北交通之关键。即于一八九五年,重申旧议,并将线稍行扩张,一面具摺奏请设立公司,招集股本,管理之权,悉操自华人之手。并力拒借用洋债,深望能募集于中国人,不意应者寥寥,不得已仍借用外款。一九零五年之夏,向香港政府商定借款英金一百三十五万磅,以两湖及广东之鸦片税为抵。其经营路政之成效,吾人业已耳熟能详,固毋庸记者赘述也。
公虽为旧学界之英杰,而能晓然于西学之利益,虽天性笃信中国之旧学,而能提倡国民之教育,是其见识诚非他人所及也。朝廷蓄志改革,调公入京,公乃于此时入军机,兼任大学士。当时朝中僚佐,似与不和,加以与声势赫赫之某宫保互相对峙,张相大有为其压服之势。迨孝钦显皇后驾崩,今上御极,摄政王正资倚畀,将以公为中国之长城。不意遽为二竖所困,竟不能于近今国事之上,展其未尽之才。而铁路借款之争端,复苦其心志,垂暮逢此,乌能自支哉?要之张相国实为一大政治家,惟不免稍形固执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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