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讲王伦走进贺氏之房,贺氏站起身来,面带笑容道:“请坐!”王伦在灯下观见贺氏容貌,比桃花坞会见之时更俏十分,欲火那里按捺得住。双手将贺氏抱起来,进得红纱帐中,宽衣解带,这且不言。
且说余谦自知王伦、贺世赖来任大爷家吃酒,自有任府家人伺候;他乃是骆府家人,客居于此,无他甚事,遂自往街市上游玩。那余谦虽系骆府家人,颇有英名,无人不交接他,一见如故。此日,自往街上游玩,遂三三两两留他饮酒。扰过这一班才散,又有那一班,一直饮了一日,到更深天气方才回来。东倒西歪,行到门首,任府门上人说道:“余大叔回来了!”余谦道声:“有偏,得罪了!”看见门首两乘轿子还在,问道:“酒席还未散么?”门上人回道:“还未散哩。”余谦走上客厅一看,任大爷、骆大爷俱在睡,看王伦、贺世赖又不在席上。余谦道:“是了,想必是王伦要大解,不知道茅厕,贺世赖领他去了。我莫管他闲事,且往后边睡觉去。”下得厅房,高一脚低一脚,一直奔后边来。行到二门,贺世赖远远望见余谦,连忙躲在一边,让他过去。事当凑巧,骆宏勋住的是任正千的后层房子,后边去,必走任正千的住房而过。今日走到贺氏住房,正当二人**之时,不能自禁,呼吸之声闻于室外。余谦虽醉,心中明白,闻得此声乃氵㸒欲之声。抬头一看,房内并无灯光,自说道:“我方才从厅上而来,看见大爷、任大爷尽在睡乡,何人在内调戏?且住,任大爷尚未进房,并不该熄了灯火,其中必有原故。”自言自语,左思右想,想了一会,忽然想起贺世赖、王伦二人俱不在席上,说:“是了!王伦原是人面兽心,贺世赖乃见财如命,一定是王伦许他些财帛,贺世赖代妹牵马,将二位爷灌醉,又将家人支开,他就引王伦进房,与他的妹子玩耍。不料我余谦进来,待我打开房门,进去捉奸。看这个匹夫逃往那里去!”又想道:“做事不可鲁莽,进去有人是好,倘若无人,为祸非小!尽他怎么,非我骆家之事,管他作甚!”才往后走几步,又停步想道:“任大爷与我大爷如同胞骨肉之交,且平昔待我实是有礼,一旦有事,置之不管,乃无情之人也。”抬头一望,房内并无灯火。复思量一会:“待我回至客厅,将大爷、任大爷唤醒,叫他们自进房来,有人无人,不干我事。”举步又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想道:“不妥,不妥,等我回到客厅,我素知任大爷睡觉如泥,及至叫醒他们,这奸夫氵㸒妇好事已完,开门逃走。俗语说得好:‘撒手不为奸。’任大爷进来,见房内无人,道我余谦无故诬他妻子为非,我家大爷再责我酒后妄为,叫我有口难分。”仍返回到贺氏房门口站住。
且说王伦是个色中饿鬼,贺氏是个氵㸒妇班头,意怜情浓,不能自禁,忘其奸偷之为,不觉氵㸒声出于户外。那贺世赖在二门,观见余谦东倒西歪而来,将身躲在一边,让他过去,还当他吃醉了,往后边睡去。不意他到了贺氏房门前站着,不解他是何意思。说道:“爹爹妈妈!但愿你这个时候且莫开门出来,撞着这太岁才好。”
且说余谦站在贺氏房门口想道:“我且在此等着他,看你奸夫往那里逃走?待任大爷酒醒,自然进来,好不妥当!”抬头看见廊檐底下有张椅子,用手拿了放在贺氏房门外正中,自己坐下,遂大叫一声:“我看你奸夫往那里走!”这一声大叫,吓得房内床帐乱响,二门后“暧呀”一声。正是:氵㸒荡子女惊碎胆,观风男子暗落魂。毕竟不知房内因何乱响?二门后因何“暧呀”?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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