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荡漾清波客思哀,石边处处打船回。
一时秋色鏖兵尽,万古悲风岁祀开。
烽火无情聊对酒,忠贞有志壮湖隈。
而今草色春一光满,羌笛胡笳莫漫催。
却说大风陡地的发将起来,刮得那友谅寨中,刺骨透的寒冷。那些军士也不提防,况是虎吼龙吟的声响。朱军水上往来砍关截栅,他帐中一些也不知觉。俞通海等五支人马,四面一团一团一的围绕,三军奋力向前,劈开寨栅,却放起火铳火炮,只是从里攻击。不移时,四面聒聒噪噪,烈烈腾腾,延烧起来。丁普郎等见外面火光,知是大兵已到,遂在柴场内也放火烧将出来。内外火势冲天。早又有康茂才等七将,竟冲杀中心,砍倒了将旗,四下里放流星火箭,只是喊杀。陈友谅在帐中方才惊醒,急唤太子陈理并陈英杰细问,谁想火势已在面前,对面不知出路。陈英杰说:“势不可救,主公可速奔康郎山,投张定边陆营权避。”陈友谅依议急出,登山涉水而逃,耳边但闻喊斗之一声,震动山谷。此时丁普郎三十五人,肆行冲击,忽被一阵黑风烟贯将来,把众人一卷,都被烧死。止剩普郎舍身杀出,又被逃兵互相残杀,把普郎身上刺了十余 ,头虽落地,犹手执利刃。次日,朱军收拾烧残器皿,见普郎直立不仆,说与太祖,太祖隆礼埋葬康郎山下,不题。
且说友谅?几缸尤?俗咧琳哦ū哒?校?秆曰鹕找唤凇6ū咚担骸按私允钦?降之计,然亦是主公合有此厄。如今他必乘势来追,决不可在此屯扎,不若竟抄禁江小口,奔回武昌,再作计议。”友谅传令即行。回看康郎山,火势正猛,顿足大哭,说:“可惜五十余万雄兵,俱丧于此!”比及天明,渐近禁江小口。张定边向前笑道:“刘伯温之计,尚未为奇,倘此处伏兵一支,吾辈岂有生路!此正主公洪福,天命有归……”道未罢,忽听炮响连天,两岸伏兵并起。左有郭英、朱亮祖,右有常遇春、沐英,四将截住去路。陈友谅慌忙无措,急令张定边催兵迎敌。
且说太祖正与军师刘基同坐黄龙船上,细看将卒搏战。那刘基忽然跳起,大呼一声,双手把太祖抱了,跳在别一只船内。太祖一时间见他模样,也不知何故。只听刘基连声叫说:“难星过了。”太祖回头一看,适才坐的龙船,被火炮打的粉碎。我阵上挥兵勇杀,自早晨直至西牌,转战益力,军声呼啸,湖水尽赤,汉兵大败。友谅看事势穷促,即与长子陈理,向陈英杰、张定边另抢了一只船,径往北边奔走。谁想狂风当面刮来,把友谅这只船盘盘旋旋,倒像缚住的,那里行得动?黑风里,友谅却见徐寿辉、倪文俊、花云、朱文逊、王鼎等,立在面前讨命。友谅昏昏迷迷,也竟不晓是南是北,恰有常遇春又来追着。友谅的船,且战且走,未及数里,那郭英、朱亮祖又截住了来杀。两船将近,张定边拈弓搭箭,正射着郭英左臂。那郭英熬着疼痛,拔一出了箭头,也不顾血染素袍,便也一箭,中着陈友谅的左眼,透出后颅,登时而死。朱亮祖看见射死了友谅,便俘了次子善儿,及平章姚天祥、陈荣、肃寿、吴才等,共军士十万有余。常遇春独夺有贼船五千七百余只。那湖中浮一尸一蠢动,约有四十五里。所获辎重、衣甲、器械,山堆的一般。太祖鸣金收军,驻在江岸。众将各各献功,惟有郭英不说起射死友谅的事。朱亮祖见他不说,因对太祖细说:“郭英一箭射杀友谅,此功极大。”太祖大喜,称赞说:“郭英一箭,胜百万甲兵,有此大功,又不自逞,人所难及。”先令人取黄金百两,略酬今日不施逞的大德。当日聚会水陆诸将,筵宴庆赏。大小三军,俱各在本帐宰杀马牛,分给酒食犒赏。
次日,太祖旋师,再入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