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臣大怒道:“想必是你误了事了!这两位秀才是何时来的?你耽搁他到如今,不早禀我,致我得罪于学校之士,虽挞汝流血,庸可赎乎?”文龙、文麟俱汗流满面,仓皇赶至,见素里已在责骂,便不发言,但顿足道:“竖子误事!”文甲叩头伏罪道:“今日本是九叔值宾,因皇上赐有满月贺礼,要修本奏谢,故令孙儿代值。这两个秀才吃得烂醉,要求见公公。孙儿命施郎陪着,把苦茗去替他解醒,一面来事知公公,一面吩咐施郎,待其酒醒,婉言辞谢,告以有客,改日回拜。孙儿到席间正要禀知,被洪伯祖问起”寿”字,一心想到《经》、《书》、《史》、《汉》上去,便把这事忘记了!因已吩咐施郎婉谢,未曾十分在意,不知如何发起怒来?求公公饶恕孙儿初犯。以后愿甘处死!”
素臣问门监道:“那两位相公因何发怒?”门监道:“初时太子爷陪着吃茶,后来便糊糊涂涂的,攀今吊古,还是好好的。大子爷说:“老太师爷陪客筵宴,倘有紧要,必欲面见,即便传禀;如尚可缓,改日回拜请教。'那两位相公也还你看我,我看你,像有个作别的意思。忽然听见匡太常大笑之声,登时大怒道:“老太师爷纵酒比匪,号呶于室不知倒屣天下贤士!'便要打将进来,还说要提老太师爷两耳,数其罪而来之哩!太子爷拦劝,便挥拳欲打。亏着太子爷是有本领的人,软软封住他四只手,委曲谢罪,方不受辱。老太师爷早些发放才好!”素臣看着文龙、文麟道:“也没别法,只有亲自出去请罪。你们各有奏对,去干你正事,不必在此。甲孙误事,可恨!可恨!”文龙、文麟便如飞入内。
素臣整在趋出。无外大怒道:“怎么我们竟俱是匪人,只有他两个是贤士?总是素兄吐哺握发弄出来的事,平时把这些酸子纵容惯了,将公卿大臣都看做酒醒饭袋!待我这匪人山去,请教贤士一番,提耳而责之,给他一个怕惧,才是保全斯文的道理!”说罢,抽身出席。被成之一把抱住,笑道:“秀才醉了,有素尼出去请罪,何用更添吾兄出去陪跪?”梁公道:“弟原说无外不该载号载呶,却连众人都受讪了!”无外愈加生气,长卿越看越笑,无外着急道:“长兄亦在匪人之内,有何好笑?笑我们一堂卿相,肚里容不下两个秀才!”心真道:“既秀才矣,而又加之以醉,避之不暇,况敢撄其锋乎?弟虽志在叱天子,烹诸侯,而遇此等中圣人之秀才,则固游、夏不能赞一辞者也!”无外呵呵大笑,方才坐下。
素臣出去,见一个是吴江秀,一个是卞特立,是吴江县中有名秀才,因打着大拱,深致不安道:“今日学生所实之客。。。。。。<【野叟曝言】章节完整版请点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