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不计善恶，迁无论奸小。悦上者荣，悦下者蹇。君子悦下，上不惑名。小人悦上，下不惩恶。下以直为美，上以媚为忠。直而无媚，上疑也；媚而无直，下弃也。上疑祸本，下弃毁誉，荣者皆有小人之谓，盖固本而舍末也。
富贵有常，其道乃实。福祸非命，其道乃察。实不为虚名所羁，察不以奸行为耻。无羁无耻，荣之义也。
求名者莫仕，位非名也。求官者莫名，德非荣也。君子言心，小人攻心，其道不同，其效自异哉。
【译文】
为官不是以善恶作为标准，升迁不用谈论其忠奸的大小；能取悦上层领导的人可能荣华富贵，处处为下层百姓着想的人则困难重重。君子使下层百姓喜悦，上层领导不会因此怀疑他的名誉；小人喜欢取悦上层领导，对下层百姓的邪恶不会惩罚。下层百姓以正直为品德高尚，上层领导常以谄媚、顺应当做忠诚；正直的人不懂得去阿谀奉承，上层领导就会怀疑其忠诚；阿谀奉承的人无法保持正直的品质，下层百姓就会抛弃他。上层领导的怀疑是灾祸的根由，下层百姓的遗弃会毁坏名誉，荣华富贵的人都难免被称呼为小人，就是因为要巩固实际利益而舍去好的名誉。
富裕与尊贵的产生是有普遍的规律，它的方法就是以实际需要为主；灾祸与福禄并非是命中注定的，它的关键是否有观察和判断的能力。以实际需要为主就不会受虚名所束缚，观察判断不以奸诈的行为作为耻辱的标准；既没有羁绊又没有耻辱，这是能够荣华富贵的内在含义。
想追求名誉的人就不要去当官，好职位不可能有好名声；想升官的人就不要考虑名誉，道德高尚不可能会荣华富贵（矛与盾的关系）。君子谈论的是思想境界，小人攻击的是思想境界，人格操守和价值取向的定位不同，结果当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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